缺水的女人适合佩戴什么,五行缺水女孩子取名字大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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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时节雨纷纷,南方雨水更多,特别是山区浦城,连续下着雨,出门寸步难行。一天,练老爷正在大厅里踱步,想着乱哄哄的世道,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。余管家跑进来大声喊道:“老爷,不好了,不好了!”

“老余,什么事那么紧张?”

“地保说不知从哪里来的军队,突然出现在九牧乡,那帮官兵烧杀抢夺无恶不作,渔梁村民已经四处逃命!老爷,我们怎么办?”

练厚籍想了想说:“余管家,不必惊慌,分开行动,家丁留下老张和老李看守大门,其余的都叫他们回家,待时局安定后再回来;晓德和玉荷到建州亲戚家避一避;玉姑由你带到龙泉去躲一躲,过几天这里平安了,再把她带回来。”

“老爷,那你和太太呢?”

“管家,我和太太就留在家里,官兵来了有个接应,适当地给他们一点好处,对我应该不会怎么样。”

“老爷,那老奴这就去安排。”

“好。”

话说兵匪们进了莲花村,抢走了许多牲畜和物品,烧毁了几座房屋就离开了,浩浩荡荡的兵匪开进浦城,驻扎在县城。

被劫后的莲花村,暂时又恢复平静。但逃命的村民还不敢回来,因为兵匪还没离开浦城,谁知道兵痞会不会再进村?过了好多天,兵匪们才离开浦城,渔梁和莲塘等古道沿线村民陆续回到家乡。练家二少爷回来了,家丁们也回来了,但管家和玉姑还没回来,小女儿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?

时间又过了两天,练老爷还没见小女儿回来。看来小女儿出事了,练老爷心里非常着急,可爱的小女儿是练老爷掌上明珠,离开家时就有些难舍。现在许多人都回来了,却还不见小女儿踪影,念女心切的练老爷正要派人到龙泉去找玉姑,只见余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,急不可待地问:“老爷,三小姐回来了吗?”

“没有,不是跟着你吗,玉姑怎么了?”

“老爷,赶紧派人去寻找。”

“老余,到底怎么啦?”

“老爷,都是老奴不好。那天老奴带着小姐,迅速往龙泉方向走去,还没走到富岭,突然被一支队伍冲散。率领军队的李头目要去武夷山,把老奴抓去当向导,本以为到了武夷山,会放老奴回家,没想到还要老奴继续带路到赣州。前天晚上老奴趁两位看管士兵酒醉,放松了警惕,才偷偷离开了军营,连夜逃命回来。”

“老余,你认为玉姑会逃到什么地方去?”

“老爷,应该去了龙泉!”

“为何?”

“那天往龙泉方向逃命的人挺多,小姐可能会跟随而去,如果小姐还在富岭,早就回来了!”

“老余,玉姑知道你家住龙泉什么地方吗?”

“不会知道,老奴现在就去找小姐。”

“多带几位家丁,无论如何要把玉姑找回来。”

“好,老爷。”

余大彬吃过点心,立即动身,连夜赶往龙泉。由于龙泉是个大镇,村落较为分散,余大彬在龙泉寻找了几天,没有找到玉姑。

练寯那天跟随余管家离开了练家大院,向龙泉方向逃难,想不到管家被官兵抓去,只好跟随逃难队伍四处奔跑。往龙泉方向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少,这可怎么办?

过了一会儿,练寯见身边有个小男孩紧跟着她。小男孩姓潘,名叫西军,比玉姑小两岁,家住渔梁村。西军说他有个姐姐家在龙泉,上午他与大哥逃奔龙泉避难,半路遇上兵匪,哥哥被抓去当挑夫。

西军去过龙泉几次,认得往龙泉的那条山路,练寯非常高兴。潘西军在前面带路,练寯紧跟其后,继续往前走去。两人走了几里路,见前方有个小妹妹在伤心地大哭,那小女孩比她小很多,看来只有七八岁。练寯和西军问话,她不停地用手比画着,原来是个哑巴,两人怎么也弄不明白小女孩比画的是什么意思。

虽然不知小妹妹是哪里人,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,但肯定是与家人走失了。练寯拉着哑巴的手安慰着:“小妹妹不哭,跟姐姐一起走好不好?”

哑巴不哭了,点点头表示同意。

练寯带上哑巴和西军往龙泉方向走去,走着走着,离村庄越来越远,房屋也越来越少,太阳快要下山了,天慢慢地暗了下来。看来是不能再往前走了,应该找个住处住下,但见不着房子,只好继续赶路。

过了两个山弯,西军见前方路边有座小房子,高兴地喊道:“姐,前方有座房子。”

练寯一看,确实有座小房子,带弟弟和妹妹往那房子走去。一会儿来到了房子大门口,可是那大门紧闭,没有听到鸡鸭鹅声音,不知里面有没有人居住。练寯只好用力敲着大门,试试看。

小房子盖在田垄之中,土木结构两层,房屋破旧不堪。主人姓张,名镇水,单家独户。张镇水的女儿出嫁了,儿子还没有成家,在外地学习手艺。张大爷见有人敲门,从门缝里一看,见是几个小孩,打开大门让孩子们进来。

练寯曰:“大爷、大妈,我叫练寯,迁阳莲花村人,身边这个小弟姓潘,家住渔梁村,后面跟着那位小妹妹是个哑巴,不知道家住何处,刚才路上遇见,也就把她带上。我们要往龙泉避难,太阳快下山了,想在大爷这儿过个夜,明天再走。”

“进来吧,可怜的小孩。”张大爷把大门打开,让几位小孩子进来。

没过多久,太阳下了山,月亮慢慢地升了起来,天上星星闪烁着,大地一片宁静。吃过晚饭,张大爷和张大妈带着练寯和潘西军到楼上休息。练寯和哑巴住一个房间,西军与大爷大妈一起住。才过了一会儿,楼下左边书院厨房不知为何却烧起来了,张大爷大惊失色,赶紧带着几个小孩向楼梯口走去,可是楼梯口已被大火堵住,无法走出去了,只好往回走。

逃不出去了,怎么办?几个人都紧张起来。练寯记起朱老师说过的话,不管在什么时候遇到危险时,千万不要紧张,一定要冷静,着急解决不了问题。她大脑快速运转着,喊救命肯定没有用,因为周边没有人,只能想办法自救了。“大爷,楼上有没有绳子,如果有就好办!”

“没有!”

“楼下有没有梯子?”

“有,放在大门左边。”

练寯看到了毛竹梯子,想了想对西军说:“西军,姐姐跳下去把梯子拿过来,等会儿你扶着大爷大妈和小妹妹上竹梯,从梯子走下去,速度要快!”

“姐姐,这么高跳下去,如果摔断了脚,就无法把竹梯拿过来了,这办法不行!”

“没有其他办法,只好试试!”

练寯迅速到房间去抱着床棉被,毫不犹豫从楼上跳下去,还好没有大事。练寯拿来梯子,搭到楼上,同时在梯子下扶着。张大爷和张大妈由于年纪大了,动作不方便,在西军帮忙下,好不容易从梯子上走了下来。房屋上一根被烧断木梁,冒着火苗和浓烟掉了下来,压在练寯身上,顿觉天昏地暗,倒在地上昏迷过去。当她醒来时,伏在一个小伙子背上,那小伙子把她背到门外宽阔空地,然后把她放了下来。

练寯见大爷大妈和西军都被救了出来了,非常高兴!但左看右看没见着哑巴,着急地大喊道:“哑巴还在里面,快救救哑巴!”

“里面还有人?”

只见那年轻人又冲了进去,过了一会儿,哑巴也被那小伙子背出来,所有人都安全了,练寯脸上才露出笑容。

搭救练寯和哑巴的年轻人,姓章,名仔钧,号彰良,年纪十六七岁,前几天和师弟张友松一起到龙泉办事,早上返回浦城,刚才路过官路村,见路边有座房子起火,于是就与师弟前往帮忙灭火。

仔钧来到房屋前,只见大门紧紧关着,火势冲天,但他感觉到房屋里面有人,于是翻墙进去搭救,没想到他和师弟竟救出几条人命。

练寯脸上被烧伤但不严重,但左手被木梁压伤脱节动不得,学过接骨技术的仔钧,很快把她关节接好。冒着大火救人,烧伤免不了,张友松还好,身上虽然有小伤但无大碍,但仔钧多处被烧伤,被烧伤部位鼓起好几个大血包。张大爷到路边拔些治伤草药,嚼细后敷在伤口上,然后进行了简单包扎。

渔梁和莲花村被兵痞袭击,县城可能已被占领,家是不能回去了,如何安置身边五位老少呢?仔钧想起龙泉大姨妈,看来只好把老少带到姨妈家,但去龙泉也是明天的事情,晚上可怎么办呢?

张大爷有个堂弟张镇林,他的房子在匡山竹林居, 仔钧听了大喜,决定带上老少前往竹林居住上一夜,明天再去龙泉。约走了半刻钟,来到了竹林居,但早已人去楼空,大门上锁进不去。看看天边,月亮快要下山,刚才是借着月光才走到这儿来,如果没有月光,黑夜寸步难行。只好翻墙进去,把门打开,安置好老小。

大姨妈名叫刘春英,姨夫陈孝礼,住在龙泉较为偏远的枫山里,陈家做点小本生意,家里又有几亩土地,生活过得挺不错。孝礼为人大方好客,在亲朋好友中,仔钧与大姨夫最好,经常来往。

刘春英正在吃晚饭,见外甥带人到来,全家人都忙起来,泡茶的泡茶,煮饭的煮饭,打床铺的打床铺。陈孝礼在当地是位有名的善人,做过不少善事。来了这么多人,平常人家都会觉得麻烦,但孝礼夫妇不仅没有嫌麻烦,而且还觉得热闹。

孝礼夫妇认为客人多是好事,说明有人缘,常言说田埂做大好居水,量气积大好居财。在亲戚中,大都不喜欢仔钧,看不起这个浪荡公子,唯独刘春英却喜欢她这个外甥,爱屋及乌,连他带来的朋友,春英也觉得顺眼。

看着几位可爱的逃难孩子,春英挺开心,更觉得仔钧有好德之心,将来定有出息。但春英心里有些担心,近来村里刚发生痢疾传染病,许多小孩子被传染,有的病得不轻,前天还死了两个,全村人心惶惶,虽然请来了许多医生医治,可是效果不是很理想,只好叮嘱孩子们好好待在家里,千万不要到处乱跑。

“姨妈,外面怎么啦?”练寯好奇地问。

“近来村里许多小孩子痢疾严重,那是一种传染病,非常可怕!姨妈担心你们被传染,所以要你们几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不要到处乱跑动,传染病可不是闹着玩的,如果你们出事了,姨妈如何向你们父母交代?听姨妈的话吧!”

“姨妈,村里发生了痢疾传染病?”

“是,所以你们要好好待在家里,千万不要出去。”

练寯想起她家有祖传医治痢疾传染病的秘方,前几年医好了附近村庄好多病人。这个秘方无非就是几种草合在一起用。那几种草药,父亲已教她,不过父亲有交代,秘方不能外传,只传自家人,子孙遇到生活无着落时,可用秘方来为人治病而赚钱养家糊口。小玉姑并不是这么想,有治病好方子,应该传给人们。

“姨妈,不用担心,我家有祖传秘方!”练寯坚定地说。

“真的?”春英半信半疑。

“姨妈,明天到山上采些草药,先给一些病人试试看。”

“好!”刘春英听了大喜。

刘春英和练寯上山采药,不过那几种草药挺少,许多人上山也只采几斤。小练寯天天上山采药,天天为病人熬药治疗。许多病人经过几天喝药治疗,病很快就好起来了,全村人都高兴。村民们认为村里来了个小观音菩萨,家家都请去做客,见小朋友们一个个好了起来,人人都高兴。

仔钧被烧伤的皮肤,有些地方发炎,因皮肤发炎而引起发烧,病倒在床上,饭也吃不下。外甥发烧严重,再不治疗就会出问题,春英赶紧派人到县城,请来医生治疗,几碗草药水喝下去,高烧退了。

几天过去了,还没有打听到浦城消息,仔钧只好叫师弟潜回浦城看看,如果没事就回来报告。过了几天,张友松回来了,带来了好休息,军队已离开了浦城,许多村民已经陆续回到村里。

练寯离家后,挂念着父亲和母亲。哥哥和姐姐出去避难,应该不会有事,只有父母留在家里看守院子,会不会发生什么事?想着父母,自然也想余叔,不知余管家怎么了,官兵有没有放余大叔回去,她想一定没有,如果余大叔回到了村里,肯定会来找她。练寯也想回去,可是她知道还不能离开,许多病人还没治好。

刘春英心里明白,练寯这个好孩子也想家了,离家这么久,她家里人一定着急,兵匪既然离开了浦城,应该让她回去。春英拉着小玉姑的说:“好孩子,跟随友松哥回去吧,离家这么久,你爸妈一定着急,回去吧!”

“姨妈,许多小朋友还没治好,怎么能离开呢?”

“好孩子,几种草药姨妈都知道,治疗办法姨妈也学会了,放心回去吧。”

“姨妈,那我就跟友松大哥回去!”

“回去吧,回去吧,好孩子!”

仔钧还走不了,伤还没治好,烧虽然全退了,但走起路来会动了伤处。张大爷和张大妈房子被烧,无家可归,只好派朋友把老人送到广丰。玉姑和西军两人有潘西莲带着,自然放心。只有那哑巴,不知是哪里人,也不知家在什么地方,只好继续跟随他,待在龙泉。

时间又过几天,烧伤部位炎症基本好了,看来没有什么问题。仔钧告别了姨妈和姨丈,带上哑巴返回浦城。

太阳快下山时,仔钧与哑巴已走到县城西门,进了大门才走百步路,哑巴突然跑到前面去,看来哑巴是认出家门了,仔钧非常高兴。

跟随哑巴,走进了梦笔山下一条小巷,在一座房屋门前,哑巴用力敲了敲门。大门打开了,开门的是位五十岁上下的大叔,那大叔见到哑巴,高兴地紧紧抱着,泪花四溢,好像会丢了似的。

仔钧正要离开,那大叔拉住说:“公子,哑巴是我女儿,因战乱走失,谢谢公子救了老夫残疾的女儿。”见大叔拉着女儿要跪下谢恩,忙拦着说:“大叔,不用谢!大叔女儿找到了家,晚生也高兴,在这兵荒马乱年,不管谁遇到,都会出手相帮。”

“公子贵姓?”

“大叔,免贵姓章,名仔钧,字彰良,号仲举。”

“原来是章公子。”

“大叔,叫名字就行,大叔贵姓?”

“公子,老夫免贵姓刘,名海光,老夫的女儿名叫冬梅,因为出生于冬天,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,于是就给女儿起了这个名字,希望女儿像冬天之梅花那样不怕漫天飞雪。女儿出生后,一天一天长大,没有想到冬梅不会说话。冬梅虽然是个哑巴,但人很聪明,也很听话,老夫非常喜欢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儿。”

来到了大厅,冬梅的母亲和两位哥哥都围了过来,全家人见到冬梅平安回来,高兴不已,感激不尽。冬梅跟着大哥去别处玩,仔钧与刘叔边喝茶边聊天。刘海光说:“不瞒公子,上个月老夫内人带小女到宝林寺烧香,回家路上突然被大军冲散,不会说话的小女儿不知去向,家人们四处寻找女儿下落,连个影子也没见着。老夫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女儿了,天可怜见,让老夫心爱的女儿安然地回到了家里。”

“大叔,相识也是有缘!”

“公子说得是!”

大厅里立着几根棒杖和几把大刀,只有习武之家才会备着武具,看来刘叔叔是位练武之人,但不知刘叔的武术水平如何。仔钧心想何不向刘大叔讨教几招。

“大叔,晚生如果没有猜错,大叔应该是位有名的武师,晚生挺喜欢拳术,大叔能否教晚生几招?”

“公子,学过武术吗?”

“学过,偷偷跟几位拳师学些武术,但武艺不精。”

“年轻人学习武术,那是光明正大的事情,为何要偷偷地学?”刘海光不解地问。

“不瞒大叔,晚生从小喜欢学习武术,但晚生家父却要求晚生读四书五经,走科举之路。家父请了位老师教晚生读书,家父说学习武术,到战场打打杀杀,冒着生命风险不说,成大器也难。走科举之路,不仅不用冒生命风险,而且更容易出人头地和光宗耀祖,所以家父坚决不让晚生学习武术。但晚生不喜欢读儒家之书,特别怕写文章,科举以考文章为主,自知连秀才都考不中,更不用说考上举人进士。再说晚生观点与家父不同,晚生认为天下大乱,练武比学文更有作为,于是偷偷跟武术师傅学习武术。后来被家父知道了,被家父骂了一顿,但晚生家父在福州办差,天高皇帝远,鞭长莫及管不着。”

“公子的母亲,也反对学武吗?”

“不瞒刘叔,家母宠爱晚生,在家做什么事情,家母都不会反对。”

“看来,还是公子母亲比较开明,公子母亲贵姓啊。”

“姓刘。”

“是老夫本家姓,看来公子应叫老夫为叔公了。”

“好,叔公!”

刘海光非常高兴,在浦城总算认下了门亲戚。

“贤侄,练一段武术给叔公看看!”

“好,叔公。”

在大厅上弄几下拳艺,接着挥舞了一段棒术,刘海光健步走上去,出手试试公子脚力。彰良心想,这几年跟着武术师傅学拳术,棒刀剑均学了不少,多次打赢浦城几位武师,自认为武术水平已达到上乘,没想到与刘叔公只比画几拳就乱了方寸。

仔钧心里清楚,刘叔公还没用上力,如果真出手,早就被他打倒在地。仔钧大喜,救了冬梅却遇上武林高手,赶紧收了手,双膝跪下说:“叔公,请收晚生为徒!”

刘海光是金陵人,在江州杨家军担任六品教官,海光与江州都虞候吴文庆关系非常好,日子过得滋润,海光正想在江州购地产,计划把家安在江州。但海光没有想到,吴文庆调到金陵任职,更没有想到新来的都虞候朱文达,非常难相处。

朱大人仗着与杨家军亲戚关系,耀武扬威,欺行霸市,无恶不作。性格耿直爱打抱不平的刘海光,自然不是朱文达同路人,两人常闹矛盾。海光在江州任职已多年,按正常可晋升半级,可是朱文达却不上报,在忍无可忍之下,海光出手把朱文达狠狠打了一顿。打了朱大人之后,刘海光后悔了,因为打了朱文达等于打破了饭碗,在杨家军控制的金陵和洪州已不能再待了,海光只好带着妻儿连夜向南逃难,从江州到洪州,又从洪州到了饶州,然后继续南下到了浦城,原计划前往梧州,因为有许多师兄弟在那一带,师兄弟感情深,找个安身之地不成问题。

刘海光来到了浦城县城,住了几天,感觉到浦城风水和百姓风俗挺好,特别是百姓们和睦相处,就改变了计划,在浦城购买房产和几亩田地,把家安在了浦城。在江州时,海光每年收几个学徒以增加家庭收入,到了浦城之后,海光不想再收什么徒弟,人生地不熟,担心出事情。海光决定做些与人不争的生意,让全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。大儿子刘猛,喜欢做茶叶生意,海光给笔本钱让他去折腾;小儿子刘勇和小女儿冬梅,兄妹俩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,只好用心传授武术。

要不要收章公子为徒,海光想了又想,还是决定把功夫教给章公子,常言说有恩不报非君子。海光把仔钧扶起来说:“贤侄,跟叔公学武术可以,但要答应几个条件。”

“师傅请讲,为徒一定做到!”

“第一,不管在什么时候,也不管对什么人,都不要说你跟老夫学武术,更不要说出是什么地方人。第二,做人应有好生之德,学武要坚守武德,学成后不得乱出手,除了保命或救人出手,防卫还要得当,能不伤人就不要伤人。第三,学武要刻苦认真,谦虚谨慎。这几点能做得到吗?”

“师傅,徒儿谨遵教诲就是。”

“好。”

见刘叔公同意收自己为徒,仔钧非常高兴。但他明白,这件事还得让母亲知道,拜师是要送厚礼,应得到母亲支持才行。仔钧离开刘家,不久就回到了家里。母亲刘夫人听说儿子拜了个武艺高强的师傅,自然高兴,亲自为儿子备了份大礼。

秋英带上儿子,亲自把礼物送到刘府。刘海光搞了个严肃的拜师仪式。秋英也正式认了这位从金陵来的本家为兄长,两家成为亲戚关系。从那以后,仔钧就跟着海光师傅学习十八般武艺。

一天上午,练老爷正在书房里喝茶,管家余大彬进来报告说:“老爷,门外有位自称是老爷朋友的客人求见,是否让他进来?”

“余管家,客人有没有说是哪里人,叫什么名字啊?”

“好像叫什么天松,但老奴没听清楚。”

“是不是叫陈天松?”

“好像是,老爷。”

陈天松也是浦城人,举人出身,过去与厚籍同在福州当个小官,由于是老乡关系,常常来往,关系也非常融洽,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十几年前厚籍辞官回乡经营生意,再也没有去过福州。陈天松每年都有回浦城过年,但他是位有权的官员,县令请他去做客,县尉也要请他去聚餐,还有许多官员排着队请他,没有时间到莲花村拜访老朋友,两人来往也就少了。这几年陈天松官运亨通,连升几级,名声已传遍建州,练老爷哪里会想到天松会来访。

练老爷来到了门口,看见老朋友来了,非常高兴。来到书房坐定后,练老爷命余管家拿来好茶,大彬泡完茶水离开了客厅,两位故友边喝茶边聊天。

“陈老弟,最近还好吗,听说老弟连升几级,为兄在这里表示祝贺了!”

“天下大乱,那官没有什么好当的,不瞒练老兄,为弟也辞官回家了,在家帮儿子打点生意。不瞒练兄,告老返乡已几个月了,本该早点来看望练兄,只是家里有许多事情要办理,所以拖到了今天才来拜访,请练兄见谅。”

练老爷有些惊讶,官瘾比较重的天松老弟,怎么也舍得放弃仕途呢?但心里想,天松辞官肯定有什么文章,是何原因天松没说,他也不好问,只好说:“听说陈老弟儿子做大生意,钱赚得不少,陈老弟回来帮儿子打理,为兄觉得也挺好的。”

“不瞒练兄,在外当官多年,这几年得到了不断升迁,乡里人认为天松有能耐,为乡里争了不少光。也不瞒练兄,老弟自己也觉得有本事,少年时就考中了举人,这几年又得到步步高升,可是老弟根本没有想到,在外飘飘然几年,乐极生悲,去年还差点把命丢在了福州!”

“怎么啦?”

“为弟得到不断提升,让同事眼红,特别是同僚李某和张某,认为是为弟阻断了他俩升迁之路,千方百计加以陷害,多次在观察使面前搬弄是非,离间为弟与观察使关系,但没有得逞。后来只好编造证据,说我私通农民军黄巢。观察使大怒,便把我抓了起来关进死牢,幸有几位朋友奔走相救,后来官府查无实据才把老弟放出来,官复原职!但我觉得官场可怕,不想再在官场里混,于是就辞官回乡。不瞒练兄,在家待了几个月,感觉到还是回到家里好!”

“陈老弟,凡事想开点就好。”练厚籍安慰着。

“练兄,没有必要自找烦恼是不是?”

“凡事想开了,也就远离了烦恼,不亦乐乎?”

“练兄,近来可好,家里人都好吗?”

“不瞒陈老弟,家里人都好,只是为兄疼爱的小女多灾多难,刚出生就闹了场大病,不久染上风寒而差点丢了小命,前年因战乱逃命还差点回不来,不知道为兄这个可爱小女儿会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来?为兄这个小女命运多舛啊!”

“练兄,令爱今年多大了?”

“十三岁了。”

“那还小啊!”

陈天松想了想说:“练老兄,近来浦城来了个算命大师,名叫袁达,说是从京城来的,传说是唐初第一名师袁天罡后裔,真正的传人。城里城外请袁大师算命的人不少,许多人都说袁大师算命算得很准。昨天在下也请袁大师到家里来给几个儿女算命,确实算得准。听说街上和周边村庄大户人家,也纷纷去请袁大师算命。练兄何不请袁大师来给儿女们排个命单,当父亲知道儿女命运情况,心中有个数总是好事。”

练老爷比较迷信,不过在封建社会里谁不迷信?许多事情没有办法用科学理论去解释,只好归于迷信之说,于是上到皇帝,下到普通老百姓,没有几位不相信命运,遇到灾难总是归于命说。不过信命运,并没有什么坏处,至少可以带来自我安慰。

练老爷早就想给几个儿女定个命单,可是在浦城算命先生都不入流,净是些胡说八道的江湖术士。再说练老爷也不想让本地人给家人算命,本地人知道儿女们命运,绝对不是件好事。此时一听说从京城来了位算命大师,就立即派管家去请。

陈天松从福州聊到了建州,从官城聊到商场,从老人健康保养,聊到儿女的婚事,不知不觉到了中午。午餐后,陈天松告辞回去了。

余管家带着算命先生进来,练老爷一看,袁先生五十开外,戴着帽子,非常文雅,挺像诸葛孔明先生。练老爷心想应该是一位高明的命理大师,不敢怠慢,热情招待。

练老爷把儿女都叫到书房,余管家拿来几张大红纸,之后练老爷把每个儿女出生年月和时辰,从大到小写在一张红纸上,双手递给袁先生。

算命先生推命,都要留一手,把话说一半藏一半,不会把命理说绝。练老爷担心袁先生也这样,命理说得模棱两可,于是先作表态:“袁大师,老夫那几位子女命运,大师按命论断,有啥说啥,请不必隐瞒什么。”

“在下算命,从来就是见命说命,有话直说,从来不隐瞒问题,也就是因为敢于说真话而传名。不瞒老爷,老夫在江湖行走多年,因为按命论断而吃了不少亏,有一次还被打得头破血流。练老爷,每个人命局都不一样,有人命局好,也有人命凶,那是天生注定,没有人能改变。在下不知练老爷几位儿女命运是吉命,还是凶命,排了生辰八字之后才能知道。如果在下说过了头,老爷就当没说,希望不要怪罪在下!”

“袁大师,老夫不是说过了吗,按命断,按命断,有什么就说什么,不管怎么样,老夫都不会怪罪于大师。”

“有老爷这个表态,在下就放心了。”

袁达来到浦城县,时间虽然不长,但早已听说过富甲一方练老爷的大名,为练家推算儿女们命理,怎敢掉以轻心?对练老爷每个子女出生年月进行了认真核对,精心推算,确保不出差错。

经过一个多时辰,练家五个子女的命局均已排定,并核对一遍。袁先生按年龄大小顺序,认真观察了练家子女们长相,同时对每个人进行询问,然后根据每个人“生辰八字”、面相以及言语表达情况进行了评判。

大儿子晓明:乾命,八字清奇,官印相生,福禄连连,好命局。特别是过了年,时来运转,很快将得到提升重用,将来当个七品官,应该不成问题。但也不能太过分心,也不能有太多计较,身边还隐藏着怀有敌意之人,得防范。乾命,八岁行运,六十八岁运终,如果能度过,再活几年不成问题,但到了七十三岁,铁轿也抬不过去。

晓德:乾命,主神财命,五行缺水,金土旺盛,富贵之命。综观八字,虽然带有官字,但没有带印,也没有带煞,不适应官场之事,命理主财,前程建议做生意为好。乾命,六岁行运,二十六岁行大运,这十年大财广进。三十六岁起行小运,四十二岁时犯官府,应在意小心,寿命六十六岁。

玉梅:坤命,偏财命局,虽然有带官带煞,但女命不适合,将来家道比较顺,此命会嫁个好丈夫,而她也是旺夫之命。只是到了四十岁左右,可能会发生点意外,到那时一定要多加小心在意。

玉荷:坤命,此命为官命,有财有丁,将来会嫁个好婆家,应该是大财主之家庭,不过也有不顺之时,在四十五岁开始,十年行运不佳,最好为人要和气,特别是在这个时间段应避免与人吵架,否则就会破丁,得不偿失。

看完练老爷两男两女命局,袁达脸上充满着阳光,被算过命运的“明德梅荷”人人欢喜,个个心花怒放。德、梅、荷不是当官之命,那就是有财之命,生人生命,好命局谁不欢喜?

袁达开始判断练寯命局,小玉姑极力往前挤。袁达拿着命单,端详着她的长相。令袁达疑惑的是:小姑娘长得如此清秀美丽,相貌那么端庄,而命局却是那样不吉祥,怀疑练老爷开错了出生时辰。

“练老爷,这位小女儿应该不是午后出生的吧,老爷是不是记错了时间?”

“大师,不会记错,怎么啦?”

袁达满脸阴影,练老爷感觉到不对劲,看来小女儿命运不好,但不知凶到什么程度,只好说:“大师,老夫这个小女儿命运不好是不是?”

“老爷小女儿出生时辰,犯了五煞,小女儿出生时,老天是不是下着大暴雨?”

“是!”练老爷大吃一惊。

“看来老爷是没有开错出生时间,练老爷小女儿出生,犯了五煞,也就是得罪了五神,得罪了五位凶神恶煞,会有好日子过吗?按生辰八字论断,坤命是破财之命,克夫之命,无儿之命,一生多灾多难矣!”

“胡说,胡说,胡说!”练厚籍放下脸说。

“练老爷,在下只是按坤命的命柱说实话,如果老爷不信,老爷就当在下胡说八道,不必动怒,不必动怒!”

回过神的练老爷,明白袁先生只是按命而说实话,并没有错,自己因为心里难受而乱了分寸,赶紧道歉说:“袁大师,对不起,请原谅,爱女心切。袁大师,小女命凶,可有什么化解之法,请赐教,一定重金答谢!”

“练老爷,当父母谁不想自己儿女有个好命局?只是天生而不可改变,在下也是位当过父亲之人,老爷心情在下能不理解吗?但没有办法,出生时间不可控制,命是天生注定的,化解很难!只能把出生时辰改一改,将来才能嫁出去!如果老爷向男方开出真实出生时辰,男方如果请个算命先生,婚事肯定吹了,谁敢娶克夫克子姑娘?”

“谢过大师,按大师说得办,请大师给小女定个时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袁达又翻开祖传算命工具书,算来算去那几天,都不是好日子,只能把出生时间提前十几个小时。

“练老爷,把出生时间提前到子时和亥时之间,命跨两个时辰,有人问起老爷小女儿什么时候出生,老爷就说在半夜。”

“行,按大师说的办就是。”

“好,但要保守这个秘密,否则就失去意义。”

“老夫明白,大师无须交代。”

见恭恭敬敬的练老爷,袁达又给他小女儿指条路:“练老爷,小女长大后给她找个有钱人家,男方‘生辰八字’也要犯煞生硬,‘铁腿对铁裆,两家不损伤’,钱能抗击破财之命,硬对硬相克就会减弱其强度。”

“明白了,感谢大师指点。”

小练寯对“破财,克夫,无儿”之类的话似懂非懂,但她明白命运比哥哥姐姐们差,眼泪唰唰地流下来。

袁达见可爱小姑娘哭了,赶紧安慰:“小妹妹,不必在意,命运虽然没有哥哥姐姐们好,但也不错。”

见小姑娘流眼泪,袁达心里也不好受,就要告辞回县城。练老爷却客气地把他留下来用晚餐,因为还有许多问题请教,特别是在行运过程中要注意的问题。袁达见练老爷那么诚心客气,愿意多花点时间分析其子女的命局,就客气一番,留了下来。

练老爷叫来管家,吩咐管家要办好晚餐,拿来好酒。余大彬不明白,一向抠门的练老爷对算命先生却显得如此客气大方,看来当个江湖术士也不错。酒足饭饱,练老爷送了份重礼,然后派管家把袁大师送到县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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